萧学菊
现在,每当我进入炎陵县湘山公园看到路两边的树林中,针叶树与常绿阔叶树混生,已成喜人的景象,多年不见松毛虫发生,我就由衷地高兴。想到这情景的出现,完全与自己上世纪80年代初,在这儿的炎陵县林科所工作时,和老乡、同学张国平先生的努力相关时,骄傲之情油然而生。
那是初到这园内所设的炎陵县林科所工作的春末夏初,湘山寺、烈士塔和知青阁3个山头上的马尾松林,遭受松毛虫袭击,我们所住宿的房前屋后,也被松毛虫围困。还有不少的松毛虫钻过窗户玻璃,爬到我们住户的家具上,钻进被子里,时常弄得我们浑身搔痒、肿胀。
为了降服松毛虫,我们只好用剧毒的“1605”混合粉进行喷杀,弄得整个林区被农药味和虫臭味笼罩,几欲窒息我们的生命。有职工捡食了雨后林中的菌子,差点丧命。这急坏了当时的林科所领导。有一天,时任所长的老谢,对我和张国平说:这改变整个林相结构的任务,就交给你们两个年青科技工作者了。
当年夏末秋初,我们就开始行动,深入有中南地区树木基因库之称的神农谷(当时叫桃源洞)林区,边调研边采种,第二年就育出了第一批阔叶树苗。有刨花楠、桢楠、润楠等楠木类树木,也有石栎、铁椆、红椆等椆类树木,不乏青构栲、圆槠栲、苦槠栲等栲类树木,又有猴欢喜、薯豆、华杜等杜英科树木……
30多年过去,那些树木大多成活于林中,还渐渐地高过马尾松树,矗立于林中,实现了林相的彻底改变。
笔者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如此描述这种变化:
森林内树种多层次也多。第一层的松树伟岸挺拔,柏树庄严肃穆,杉树俊秀潇洒,枫香争强好胜,喜树放荡不羁;第二层的含笑娇羞青冈矜持冬青隐逸;第三层的鱼鳞木低首下心,胡枝子见缝插针;还有那缠缠绵绵的钩藤海风藤和密密匝匝的苔鲜组成的层外植物哩!
显然,最吸引人关注的,是树立“神话第一山”石碑的下方,一棵胸围两米多的刨花楠树干上,上世纪90年代中期钉的一块长36厘米、宽24厘米的护林防火铁牌子。它已经被愤怒的树木,吃进去了当年的4/6至5/6。现在,游人至此,个个都会情不自禁地称奇道绝。
由单纯的针叶马尾松林变为多树种的针叶与阔叶混交林后,湘山公园再也不曾发生过松毛虫灾,也因此成为了炎陵县城居民全天候欣赏游玩的首选场所。就此,我曾经写过一篇《那片医术神奇的森林》发表在1996年第二期《森林与人类》杂志上,记录了病人老张在这片林子里创造的奇迹:
我在文中写道:“一缕清风匆匆忙忙地摇醒着树梢,把朦朦胧胧的月牙送走时,林间响起了杂杂沓沓的脚步声:晨练的人们闯入了那片森林。 大路不走走小路纯为增大运动量的老张,3年前患肺结核病,住烦了医院,打怕了针,吃厌了药,病却时好时坏,弄得他心烦意乱,瘦骨嶙峋的。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那天,他起个大早,信步来到这片森林边,不一会后,就感到特别的神清气爽,便沿着入林的大道徐徐走去,出林时已是日上三竿。当天他吃得特别的香;当夜他睡得特别的甜。于是,他天天清晨去那片林内或坐或站半小时。月复一月年复一年。3年后的最近,他到医院检查时,医生看着他的检查结果,惊讶地说:“你创造了运动治病的奇迹。”可老张说:“奇迹的创造者是(湘山公园的)森林。
(责任编辑:黄声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