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闲雅逸致
一九二八年的农历四月上旬,攸县正是农民要下耕,碗里冒饭吃的时节,邹家坊的农民纷纷要求地主老财邹锡林开仓济荒。可邹锡林不仅不听从民意,还把积谷高价卖给外地人,掐住当地人的脖子。当地农民对此愤恨不平,因为积谷会本来就是急济当地农民下耕济荒的,上半年把谷借出,下半年低息偿还,不能变买变卖。地主老财邹锡林一伙却擅自推翻积谷会这个规定,把当时两块银洋一担谷的价格提高到两块银洋只五桶谷,出卖给外地人,每担谷从中鱼利一桶。
地主老财这一行径,激起了邹家坊农民的强烈反抗。当地有一位爱打抱不平的农民邹宪章同志,便毅然站出来充当了农民的出面人。他召集了刘琪、刘龙、刘虎、李彪、刘四一、春伢子和刘德仔等七人在他家开会,商议要为农民伸张正义打倒那班贪官污吏。会议上邹宪章说:“地主老财如不听从劝阻,硬要把积谷高价卖给外地人,硬要掐住邹家坊农民的脖子,我们就要为当地农民出面同他们拼”。在邹宪章同志的主持下,大家研究出一套拼的办法:一要齐心,二要敢斗。地主老财不听劝阻,我们就用扁担干,外地人不听劝阻,我们就用刀割断他们的箩绳,捣毁粮仓,让当地农民群众把积谷担走。扁担会就在这个基础上成立了。会议还作出了行动部署,决定首先用标语、传单大造革命声势:“谁要掐住当地农民的脖子,贪图暴利,高价把积谷卖给外地人,我们就跟他血战到底!谁人不听劝告,霸蛮要来邹家坊买积谷,小心割断你的箩绳。”舆论造出后,地主老财邹锡林火冒三丈,扬言说:“蚊子敢来火网冲,要他的命!”并将此事告诉了当地土绅伪保长邹富十七、邹富十八和他们的上司刘福章为他助威保镖。他在后台和上司的保镖下,不声不响地卖出几担谷。
4月11日清早,扁担会的几位同志在对江台上拦住了六个挑夫的六担谷,经盘问和打听,得知是从地主老财邹锡林家高价买的谷,扁担会的同志便讲明这是地方救荒粮不能出卖的道理,要求他们挑转,经过一番动员和启发,这几个造纸的挑夫把谷挑转了身,他们前面走,扁担会的八个人就跟着后面行。当六个挑夫把积谷担回地主老财邹锡林的大门,并向地主老财讲清情况时,地主老财邹锡林怒发冲冠,大发雷霆说:“你们怕鬼,担起走,有事我承担!”老财还拍着胸部表态,“不担走,要回钱是不可能的,给我滚!”停在外面窗户下的扁担会八位同志,立即冲进去,八根扁担围住了邹锡林两公婆,站在旁边的六个挑夫也阻止看守着,不准老财家其他人出进。邹宪章说:“谁叫你把我们的积谷高价出卖?不退回钱给他们就要你的狗命!”吓得老财邹锡林夫妇目瞪口呆,哑口无言。在这八根扁担的压力下,只好把钱退回给了六个挑夫,并答应立即开仓济荒,把积谷借给当地农民。顿时邹家坊120多担箩筐拥进来,一个上午就把积谷担个净光。
风声传出后,当地的土绅和伪保长邹富十七、邹富十八旋即跑到东院毛坪报告了他们的上司刘福章,当天下午,刘福章骑上大白马,与扁担会较量。当他们一来到,扁担会的八位同志,早有准备,各奔东西,逃到江西、茶陵等地去了。仓库不见粮,扁担会不见人,他们赶来抓人担粮的计划都落了空。刘福章只好骂了他的走卒邹富十七邹富十八一顿。“贼”走了打扁担,责怪他们报迟了信,闷着气,扫兴而归。
一九二八年九月间,邹宪章他们陆续从江西、茶陵等地回来了,邹宪章召集原来扁担会的八个同志在他家开了一个会。重新结拜为兄弟,他们像“桃园结义”一样,誓要“患难与共、同舟共济”。邹宪章同志说:“我在茶陵、江西等地看见过红军,不打人、不骂人、专为劳苦大众办事情,我们在这里受土豪劣绅的欺压,不如去当红军,或许可以出口气。”大家认为言之有理,都乐意去。刘琪同志提出:我们不能空着手,总得带点什么去吧!我听说,上陇瓦屋铺火铺里多了几个从茶陵逃来的土豪,我们来个捉土豪,叫他拿钱来赎人,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礼品吗!
九月十八日晚上,邹宪章同刘琪两个磨快了三根旧梭镖,他们十几个人一起拥过去,将土豪谭菊仙兄弟及弟妻抓上九江山,关了九天九夜,迫使谭菊仙家拿出银耳三千七百元来赎回了人。他们就带着这批款子去江西莲花投奔了红军。
一九二九年春,邹宪章他们十几个人,随红军独立团来到了攸县边界打游击,独立团的领导同志为了开辟上陇这片根据地,叫邹宪章、刘龙、刘虎、刘琪、邹生云、邹祖昌等几个同志留下来工作,在上陇建立了秘密赤色农会,他们就将 “扁担会”改名为“赤卫队”,邹宪章任队长、刘琪任农会主席。一个月之后,赤色农会发展会员一百多人,气势磅礴,威震四面八方。吓得当地的土豪劣绅惶恐不安。赤色据点在上陇一带相继发展。
(责任编辑:卫华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