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张巧立
炎陵县东南部有一座气势磅礴的高山,名曰酃峰,又名神农峰。此山海拔2115.2米,是湖南省第一高峰。这里山高林密,峡谷幽深。山林间富藏各式各样的珍贵植物,尤以中药材见长。从山脚到峰顶,据不完全统计以藤为名的中草药即达20余种。传说上古洪荒时期,人文始祖——神农氏炎帝曾经在山上为民采药。老祖宗在酃峰封藤的故事,当地人祖祖辈辈口口相传,至今方兴未艾。
有一天,神农氏炎帝来到酃峰山脚下一个名唤龙潭(今策源乡朝阳村境内)的地方。这个龙潭,据传是因东海龙王曾经派遣一位龙子,在这里的一个深水潭中修行而得盛名。炎帝看见一对母女站在龙潭上方的悬崖边上抱头痛哭。那泣声哭天抢地,让经过的路人闻之肝胆欲裂。炎帝三步并作两步走,连忙上前探问究竟。
原来,母女俩是本地山民,家中虽然清苦,却还能够勉强度日。但是,随着女儿的长大,小姑娘越发标致。女儿的姿色让山中一个牛精垂涎三尺。一天之前,小姑娘上山打柴时,牛精凶神恶煞地拦住小姑娘说,这一块大山都是他的土地,山中的所有都归他所有。牛精勒索母女俩交出食物,更过分的要求小姑娘嫁给他当压寨夫人。否则,牛精就要把小姑娘一家人都活活踩死。牛精限定一天的时间内,就要小姑娘自己送上门去服侍他。眼看期限将至,母女俩走投无路,这才准备从龙潭上方的悬崖上投潭自尽。听完母女俩的叙述,炎帝怒血喷张。他强行压住心底的怒火,来到牛精藏身的洞穴前,想找牛精理论理论。
可是,这牛精的来头不小,它曾经是天上神仙的座驾,因触犯天规才贬下龙潭来戴罪修行。它头生一对金刚角,眼大如铜铃,虎背熊腰天生神力,这方圆的妖魔鬼怪都对他退避三舍。此时,牛精正在洞穴中做着春秋大梦,梦中的新娘如花似玉令它心花怒放。炎帝的到来让它的春梦了无踪影,羞恼成怒的牛精半句话都懒得说,张开血盆大嘴恶狠狠直扑向炎帝。牛精的蛮横举动彻底激怒了炎帝,于是,炎帝抽出九天玄女馈赠的九龙神鞭开始小心应对。一来二去你来我往,炎帝与牛精大战七天七夜都未分出胜负。年长的炎帝渐渐感觉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,眼看就要败下阵来。炎帝想,自己败下阵来倒不是什么大事,这对母女今后的生活又改何去何从呢?
突然,龙潭的半空中,激起一条参天的水柱。紧接着,一条青龙腾空而起化作一根粗壮的青藤直朝牛精飞来。那青藤不偏不倚正好穿住牛精的鼻子,令牛精动弹不得,炎帝这才将牛精制服。这青龙原本是要修炼升天之术。临行之时,老龙王告诫青龙:千万别在修行时动了凡心,一旦触犯天规青龙将会化为一根枯藤,永世回不了东海。炎帝连忙请来天上神仙将青龙救活,但是沾了地气的青龙落地生根,变成了一根粗壮的青藤。
神仙朝牛精手指一辉,便去除了牛精的法术,留下了千斤蛮力,罚它变成耕牛世世代代帮助炎帝去犁田种植五谷。炎帝把耕牛封名为青牛即大水牛。所以至今大水牛都是青灰色的皮毛,穿住了鼻子的青牛服服帖帖地为人民耕田。炎帝把栓牛精鼻子的青藤封名为青龙藤。
安顿好母女俩后,炎帝继续往酃峰山腰走。不一会,他来到了梨树洲村的白水寨。白水寨的景色的确美丽,但是一座巨大岩石拦在了神农的去路。神农抬头,只见四周岩石陡峭,根本无法攀登。来时,炎帝是沿着溪谷爬上来的,如果绕过山谷,回程则要耽误很多功夫。这时,神农面发现岩石一角有一根又长又粗的藤,刚刚好从岩石的顶部垂直吊下来。这藤的叶子宽大又碧绿,藤的主干一节一节连环向上生长,每两节衔接的两侧都长有一对鱼钩状的弯钩。于是,神农决定顺着藤子往上爬。由于岩石太高,藤上的钩子太多,爬上岩石之后,神农看见自己的双手被钩子刮得鲜血淋淋,把藤的主干都染成了红褐色。说到底,这藤还是帮助炎帝爬出了山谷,是有功之臣。于是,炎帝便将这种藤封名为大叶双钩藤。
炎帝顾不及身上的伤痛,他继续往酃峰山顶走。此时,神农炎帝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。他看见路边有一棵树上,长满了一树像西红柿又像茄子样的野果子。炎帝想,这果子会不会也是一种我还不知道的药材呢?于是,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,大口大口吃起也果子来。不一会,炎帝就感觉肚子疼,眼冒金花,人都快要晕倒了。他顺手抓住了一根藤就倒了下去,由于摔倒的惯性很重,硬生生地把藤都折断了,炎帝则晕倒在地不省人事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炎帝竟然奇迹般醒了过来。他忽然想起昏倒时,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一只大的公鸡,向他脸上、口里吐出来鲜红的血液,那鲜血一会儿就灌满了他的肚子,然后自己就醒了。他定了定神后,用手擦去了一下嘴角,发现嘴角上有鸡血一样颜色的液体。他抬头看了看刚刚被折断的藤的断端,还在垂滴着鸡血一样颜色的汁液。因此,炎帝把这种野果子封名为颠茄果,将这种流出鸡血的藤封名为鸡血藤。
炎帝继续往山顶走,来到一个名叫药棚(今下村乡)的地方时,他似乎听见山腰里有吵吵嚷嚷的喊打喊杀声。不一会,一个小少年跑到炎帝面前气喘吁吁地说:“老爷爷,快救救我吧,有人要杀我!”人命关天,炎帝来不及细想,就把小少年藏在山东面的一片茂盛的蔓藤下。不出一支烟的功夫,只见一队凶神恶煞的人马来到炎帝的面前。一个为头的大汉粗暴地对炎帝喊道:“哎!老头,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小男孩?”“是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吗?”炎帝反问道。“是,是,快告诉我,那小家伙在哪里,你胆敢说假话,我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!”为头的大汉手持石斧瞄准炎帝的脑门极不耐烦地吼道。“朝……朝那边……跑了。”炎帝一边故意哆嗦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,一边手指朝着藏着小男孩相反方向的西边指了指。为头的大汉谢谢都不说一声就带着人马朝西边追赶了过去。
待恶人们走远后,小男孩从蔓藤中走了出来。他谢过炎帝之后他问道:“老爷爷,藏我的蔓藤叫什么名字?”炎帝看了看那片茂盛的藤,这种藤他先前也没有遇见过,更谈不上说出名字来。炎帝若有所思地叉开话题问道:“你是谁呀?”“我是山脚下葛氏族人的儿子,叫葛壮。现在整个氏族都被恶人杀光了,只剩下我一人。”小男孩伤心地流着眼泪说道。“也许,这就是藤和你的缘分吧,我看就封它为葛藤吧。”
“葛藤,葛藤……”小男孩轻声地念道。“这葛藤犹如我的再生父母,现在葛氏家族就剩下我这根独苗,我干脆改名叫葛根吧!”小男孩仰着脸用征询意见的口吻对炎帝问道。炎帝赞许地对小男孩竖起了大拇指,然后留下一串串哈哈的大笑声回荡在山腰。
目送小少年下山后,炎帝穿过一片寒竹林,继续朝着酃峰顶上走。话说这时,酃峰山的山神感应到了炎帝正攀爬着向山顶靠近。山神知道自寒竹林到酃峰顶的海拔,比现在属于江西省的南风面2120.4米,还要高出500米的垂直距离。山神感念炎帝采药的辛苦,他悄悄施展缩地功夫,把高耸入云的酃峰就降到现在的海拔2115.2米的高度。
片刻间,炎帝登上了酃峰山顶。他环顾四周风景如画,情不自禁陶醉在大好河山旖旎的风光里。因天色向晚,炎帝匆匆返程时,把戴在头顶遮风挡雨的斗笠落在了山顶。天长日久,炎帝的那个斗笠与酃峰顶融为一体,当地客家人称之为“笠麻胆”。此后,炎帝在酃峰封藤的故事则不胫而走。
(责任编辑:钟莹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