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萧学菊
“我们去拜谒太和仙好吗?”端午节小长假前夕,文友黄莺邀我。
“还有一个太和仙?”因为前不久,我还曾向一些朋友吹嘘,“炎陵县境内,记载的名山仙岭,没有我萧学菊不曾瞻仰过的。你说的这太和仙在哪?”
“龙溪乡秋田村的东北角。”
这天,我们乘上县城开往石洲的班车,在中坪站下,按“炎陵县太和生态黑山羊基地”招牌的指引,拐上一条新修的村道,行进一个多小时,再循着时而坍塌、时而荆棘遍布的石阶路,在曾羊倌和申护林员的引领下,好不容易登上古树矗矗、翠竹掩掩的山头,看到满是断垣残壁的景象,我嘀咕:“原来,是一座圮废多年,少有香火的昔日庙宇。”
“其实,”黄莺说,“这庙宇是有过辉煌的。你看,这前后左右,还残存麻石砌就的墙脚,看样子也是几出几进的规模;尤其是通向这儿的南北石阶路,路面凹凸的现状,镌刻下千百年来香客的足迹,说明这儿是有过香火旺盛的时光的。”
“全是‘文革’期间,”曾羊倌惋惜地说,“人们以‘破四旧’的名义捣毁的。”
“唉……”大伙不约而同地叹惜。
“别看现在这破败的仙庙,”曾羊倌边把倒在一旁的菩萨头接上,边说,“却是非常灵验地护佑着周围百姓的安宁哩。”
“看来,”我说,“你这么虔诚,一定深有感触?”
“是的。”曾羊倌说,“我到这山下放羊的第一二年,羊群时常受到野猪的袭击,先是孱弱的小羊崽,后是健壮的大山羊,几十只羊就这样被野猪咬死吃掉,心疼啊,一只净值几百上千元啊!我先是用震天雷吓唬它们,开始还多少有些作用,放一响,野猪要隔十天半月再来。用得多了,震天雷的烟雾还没有散去,野猪就围猎上了羊群。我改用萝卜装土炮,埋设在野猪拱食的地方。可野猪拱来拱去,就是不拱埋了土炮的地方。实在没法,我又卖来老鼠药,用注射器注入被野猪咬死,还没来得及吃的小羊体内,以此诱杀野猪。可嗅觉灵敏的野猪们,根本就不上我的当。街上有一个卖鼠药的,见我鼠药买的次数多了,量也特别的大了,就饶有兴趣地问我原因。我说出原委,他建议我不妨拜谒一下当地的仙庙,求得庇佑。从来不信神灵的我,一回来,就寻到这儿烧香求告。没过几天,那只大野猪就咬到我的土炮毙命了,之后,另一只大野猪也被猎手捕获。我的羊群这才得以安宁,我也有了信心,决心把‘炎陵县太和生态黑山羊基地’做出成效了。为感谢仙庙,我70多岁的父亲,上来搭建了这可以避风挡雨的庙棚。”
“有朝一日,”我说,“你的基地,做出了规模效益,拿得钱出来的话……”
“我一定要重修这仙庙。”曾羊倌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值得重修,”申护林员接过话语说,“那年,我们林场在这对面不远的山头炼山时走火,差点引发周围茂密的山林火灾,我们赶紧跪拜仙庙,一场大雨骤然降临,扑灭了山火。”
“也许,”我说,“纯属偶合吧!?”
“其实,”黄莺说,“很多的人类行为,因为与自然现象的巧合,我们一时无法解释得清楚。于是,大家就寄予神灵,引发对自然的敬畏,自觉地与自然和谐相处,这也是一种很美好的情愫。”
“你还别说,”回到家里,我感慨地说,“我们今天的太和仙之行,也是得到仙庙的护佑哩。我们步行往返,用了5个多小时,先后际遇的三场大雨,不是在羊场吃饭,就是在老百姓屋里歇脚,总是机缘巧合地避开了。刚到家,又一场大雨倾盆而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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