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曹光辉
众所周知,水无常态,文无定法。搞文学创作,写大块文章,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,一无写作“诀窍”,二无谋篇“套路”,要“生产”作品,唯一的办法就是向生活要素材,向思考要感悟,向内心要情感。然后,把笔交给时代,把心交给读者,依情顺性,掏心窝子话,且“掏”得本色本真,让文字带给人温暖,带给人善美,带给读者以审美享受。以上这段话,是我读罢肖又铮先生的诗文集《半步集》之后的感想。
《半步集》真的朴实得很素韵清芬,字里行间,跳动着又铮先生那一颗敏感纯真和高尚的心灵。在他的笔下,无论步之吟的赏诗与作诗,或是步之悟的随笔与纪实,还是步之声的时评与杂谈,这总计180余篇什,洋洋10余万言,均是乡村新生活的发现者,均是城市俱多文化现象的捕捉者,均是杏坛才林的“营养餐”酿造者,一支笔打天下,万事皆可入文,万物皆可入诗。这些作品,忠实记录了生活里的原生态美,情感浓浓地表达了对各种文化现象的所思所悟,文字自然流畅,明白如话,简朴生动,浑然天成,让人读来在随意中获得愉悦,在美感中获得启迪。
好文章都是激情之篇。无疑,《半步集》也是激情之作。作者在生活中有了发现,有了灵感撞击,就有创作冲动,于是提起笔来一挥而就,是诗的意象就写成诗,是随笔的原料就写成随笔,是杂文的思考就写成杂文,全凭着饱满的情绪为文为诗为论,让情绪在文字中流淌,意念在词语中“潜动”,引人轻松阅读。在随笔散文《手机传情》中,作者这样描述道:“立秋那天下午,牛老倌在绿草茵茵的马家坡放牛,打开手机,一拨,就传来马嫂清脆而甜爽的声音:‘老倌,在哪里咯’‘我在马坡’。‘你在野鸡坡?莫开玩笑,快来,我有话对你说! ’‘我不来。’马嫂说到这儿,关了手机。牛老倌立即拨打原号码,马嫂的声音飞快地又传人耳畔:‘莫打手机了,莫打了,快到我这里来!’这时牛老倌高兴得不得了,连忙赶着大水牛在山岗上奔跑,一手挥鞭赶牛,一手拿着手机,连说:‘你在哪里?在哪里?’惹得当时在山下种菜的人们一阵阵嘻笑。”这是一对“黄昏恋”情境真实生动的写照。画面很鲜活,文字很朴美。“打手机”揭示了新农村新生活前进的新节奏,“黄昏恋”预示着人性向善向美生长着幸福和吉祥的希望。作者善于把每一个字泡沁在激情里,且激情的调子欢快而明朗,作品流露的感情是没有经过“包装”的至真至善,能深深地打动读者。
这部《半步集》诗文集,是摆在读者餐桌上的“全家福”,随笔、时评、诗歌,让人有读的,有品的,有吟的,写得自由而坦荡,真实而可信,自然而亲切,充分和巧妙地表达出作者纯真随和与善思笔健的文风个性。尤其是其中的诗作,均是因人因事而兴,为真情实感而抒:“教坛风雨四十秋,/心无愧作面无羞。/登山散步强体魄,/看书练笔解心忧。/女儿女婿皆奋发,/好朋好友广交游。/爱妻为伴常欢乐,/兴趣来时唱打油。//粉笔生涯瞬眼过,青春豪气渐消磨。/鹏程未遂容颜老,/马齿徒增感慨多。/东拼西凑作‘笔耕’,寻章索句共切磋。/且把夕阳当朝霞,/不让岁月付东波。”这是作者为自己六十大寿所作的艺术人生之概叹,是一种纯真自然的吟咏,是一种“坚韧与永恒,鲜活与纯美”的真情表达。这说明,越朴实、越纯真的东西,越有生命力,往往越能“雅俗共赏”地感动读者。
肖又铮先生的生活面很广,熟悉乡村,了解城市,亲昵教育,接触的各类文化艺术现象,都是具体而感性的。有所感必有所悟,他对生活里发现的诸多当下文化现象,予以圈点,加以评论,并成为媒体的“眼睛”。他在时评与杂谈中这样写道:“‘五一’节期间,中央电视台的青年歌手大赛可以说是最高水平的大赛,歌手们均是‘省级’单位推荐而来,大多具有大专以上学历。无论是唱民族、通俗的,还是唱美声的,都各有千秋,具有一定实力,但他们在仅仅占1分的综合素质考试中却张口结舌,答非所问,张冠李戴,犯了不少低级错误,文化素质之低,令观众为之汗颜。”针对此种“名不符实”的艺人名人文化现象,予以圈点,批评道:“他们的文化素质如此之低,不知他们的大学文凭是如何得来。基本知识的缺乏,文化素质的低下,无疑将影响歌手的进一步发展。现代社会,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文化知识,何况演艺圈的文化人?因此笔者建议,歌手先不忙着出名,应先上上文化补习班,补补基础知识,做到内外兼修,这才是最要紧的,免得一开口就制造笑料。”这种“批评”文章,少了些讥讽挖苦,多了些语重心长,而且其圈点直指演艺圈里的其人其事,真枪真火上阵,决不含糊其辞,躲避一些人视而不见的不良文化现象,且语言明快,针锋相对,是非分明,“点”到为止,颇有警世和醒世意义。
从《半步集》看出,肖又铮有着丰富的人生积淀与情感体悟,写随笔散文贴近生活,写诗词时评贴近实际,不雕词琢句,不故作高深,随笔收放自如,时评言简意赅,该短则短,该长则长,叙生活之真,抒胸中之情,道时境之理,决不借文展现“技巧”,也不托辞显示“唯美”,总在朴朴实实地走笔,把见解、思考,动声色地“藏”在随意处,“立言”于亲切里,或将自己心灵深处的感受进行真实地再现,始终用文学温暖人生,用艺术点燃生命。
最后,笔者建议此书在重版之时,可将“综合型”文本的三种文体分类、结集,以便于读者藏书、读书与评书。
(责任编辑:黄声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