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侯清麟
丙申初冬,虽寒犹暖;江南株洲,绿靥频频,柳丝仍如烟;古建宁新城,古意泛今韵。
时光荏苒,日月如梭,人生如白驹过隙。转瞬间,四十余年前毕业于湘东安仁县原红岩中学高五班同学,从农村、城镇、街道,从灶台、田头、菜地,从金紫仙、大湖山、永乐江,从福州、深圳、东莞、长沙,从郴州、株洲、永兴等地而来,于2016年11月18日相聚于古建宁城湖南工业大学。这天,天空中雨丝带有惬意,冬日仍和风拂来,乐感如春!
我们这些同学于1974年首次相聚。在“读书无用论”的庞大黑雾笼罩下,大多同学衣衫褴褛、脸黄饥瘦,从四五个公社的山村农舍里被家人“逼”进一个解放前处决死刑犯的山坡上的几栋红砖破房子里,开始了同学的生活。那时,老师都是按部就班地教学,语文课学着伟人的语录和“老三篇”等文章;数学课学着简单方程式与初等几何;物理课学着“三机一泵”、英语课相当如今小学三年级的内容。
好在我们遇到了一个好校长(那时叫革委会主任)侯榆生。侯校长年过半百,解放前毕业于衡阳师范学校。从事教学二十年后荣任我县第一中学校长,后在文革初被“拉下马”,中后期重新起用来到我们这山区中学。他懂教育,会管理,待学生如亲生子女;他既不踩学生学工学农的开门办学的红线,又想方设法让老师多教点知识给学生。两年后,我们毕业于文革即将落幕的那个夏天。那时没有高考,如果将做农活视为失业的话,则毕业就等于失业,百分之百地回到那时叫大有作为的修地球大军中。
那时,同学之交比水还淡,既泛泛而来,又泛泛而散。好在1977年恢复高考有的上了大学,有的参军,许多当上了民办老师,也算是天各一方,数十年的生活磨难几乎没有什么同学情谊!参加工作后,尤其被纳入组织培养范畴后,各种学习班纷至沓来,如第二外语班、党校中青班、大型国企高管研讨班、省厅干英语班、赴美培训班,等等。这些学习班的同学倒是非常看重同学情谊,但因为或多或少带着些许功利、攀附或炫耀的成分,陡然间觉得远没有中学、大学同学的纯洁和清淳。让我从内心深处得出结论:同学之间,只有中学和大学同学之情最纯、最真、最浓、最值得一辈子珍惜,没有任何功利,每个人都绝对平等。此情此意,而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在与日俱增。
我们这次相聚的同学,都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,这些人什么倒霉的事都碰上了:生下来不久就挨饿,上学不久又停课,回乡务农跑不掉一个;1980年开始计划生育,生小孩只能生一个;1997年,大学开始收费和不包分配,特别是我们在农村的同学砸锅卖铁培养孩子并为其找工作伤透脑筋;尤其是进了城的,下岗分流又算上了咱;2004年房价大涨,为小孩建房或贷款买房;2015年实行二胎,又大多沦为子女的保姆保安保洁员;再过些年我们都七老八十了,可儿女上有四老下有两小照顾不过来,我们又将成为与病魔、生活的拮据、孤独相抗争的一群。如此说来,我们当然越来越珍惜这昔日纯洁无暇的学谊。
正因为这样,才有了这次同学的相聚。为了这次活动:原体育委员贺志华、家居县城的何安秀和郴州的徐秀兰与各位同学联系组织并安排工作,这些大多做了爷爷、奶奶的人,特别是在农村,都已是老年人了!各位同学接到消息,从安仁县农村田头地边或为儿女做保姆和家政人员处洗去尘埃来了; 邱丁秀、张美容、何万良、张伟华等分别从福州、深圳、郴州、娄底等地不远千里、风尘仆仆地赶来了。
大家以只争朝夕的精神:两个晚上,忘记旅途劳顿,彻夜长谈;两个早餐,原县政协副主席伍万龙、县建设局长贺志华等争着为同学们埋单;两个白天:去韶山、去花明楼、去彭德怀元帅故居、去工业新城株洲市规划馆、炎帝广场和湖南工业大学校园,浑身充满着老当益壮的青春活力,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美满的喜悦,无拘无束地交流过去、现在和将来。
要不是“总指挥”贺志华同学的把控,大家差点都错过了归程的时间。
相聚的各位老同学啊,让我们珍惜过去的情谊,呵护未来的每一天,预祝大家家庭和睦、子孙听话、身心健康、青春永驻,在社会不断进步、国家日益富强的大环境下,让幸福的阳光永远照耀着崭新的明天!
(责任编辑:易小斌)